抗日战争中的少年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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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www.sina.com.cn 2005年09月04日07:19 深圳商报 |
| 他们或许还不到一枝步枪的高度却投入了民族解放的战争 抗日战争中的少年 在抗战胜利60周年之际回望历史,透过时间的硝烟,残酷的战争中,隐现着无数中国少年稚嫩的脸。如果可以选择,他们不会走上战场,但他们明白已经没有选择。小小年纪, 已知精忠报国。 少年从军 1939年10月的一天,上海外滩码头,日军岗哨刺刀寒光闪烁。12岁的董坤明镇静地走过,他知道,他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新四军战士。 董坤明是个孤儿,1938年进入了由中共地下党领导的上海工华难童收容所。在难童收容所他最难忘的一件事是1939年春节去慰问“四行孤军”。 董坤明秘密离开上海时,前来迎接的交通员事先准备了一套应付敌人盘查的话。为了避免差错,交通员要他事先背诵了好几遍,完全无误后,才带着他上船离开上海,经常熟横经乡到达常熟东塘镇,正式参军。 1940年,徐道明16岁,离家参加新四军。回忆当初为何参加新四军,徐道明说,动机很简单,“不愿意在日本帝国主义的刺刀下当亡国奴,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”。 徐道明在家穿皮鞋,当兵只能穿草鞋——老兵对他很照顾,草鞋磨脚,战友为他打草鞋,他们先穿,穿软了再给他穿。战斗环境恶劣,没有时间洗衣服,身上长满虱子,一捋一把,当时称之为“革命虫”。 跟徐道明一样,17岁的英俊少年郑大芳也是不甘亡国奴的屈辱走上从军之路的。郑大芳家住上海闸北,上学路上要经过日军宪兵司令部,时常被日本人刁难,被迫鞠躬行礼。 1939年年初,高一学期尚未结束,郑大芳就在母亲曾英的支持下,参加“上海各界赴第三战区慰劳团”,乔装通过敌占区,从浙江经江西到皖南,毅然留在了新四军。 受哥哥郑大芳影响,1941年8月,年仅15岁的郑慈带着13岁的弟弟郑国芳跑到苏北投奔了新四军。1944年4月,母亲曾英又带着13岁的郑仲英、11岁的郑国英和9岁的郑雪英来到根据地。在孩子衣服里,藏着机密情报——上海的城防图。 郑仲英后来成为一名新四军文工团员,而郑国英与郑雪英在新中国成立后也参了军,并参加了抗美援朝。郑家七兄妹,除了老二郑仲芳留在上海做地下工作外,其他6人均是少年从军。郑大芳在1944年3月壮烈牺牲,时任新四军十六旅四十八团三营教导员。牺牲前7天,刚过了23岁生日。 烽火岁月 大哥郑大芳牺牲时,郑慈18岁,兄妹俩隔着一座山。她没有见上哥哥最后一面。哥哥牺牲前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我很想见我妹妹……” 在残酷的战争年代,死亡已经司空见惯。徐道明回忆说,冲锋或撤退时,身边的人猝然倒下,便永远也站不起来。 参军三个月,徐道明就参加了6次战斗。他先当机枪手,每逢战斗,捷克造轻机枪一响起来,日本鬼子不被打死,也趴着不敢动了。 一次战斗,一名战士脚被炸断,抬下去时对徐道明说:“你已经是一个老兵了,要像一个老兵……”他感动得哭了,那时他入伍才三个月。 战争的洗礼让人迅速成长。跟董坤明一样从上海难童收容所参加新四军的王根发,15岁牺牲时已当上了连指导员。1940年,新四军第一支队北撤过封锁线时,与鬼子作战,王根发腹部中弹,坚持不上担架,行军三里,猝然倒在一片麦田里。 胜利时刻 1945年8月,日军投降,董坤明随部队攻入江苏溧阳,作为胜利和成年的见证,他照下了平生第一张大头照。 一张充满稚气的脸,笑得好甜。那一年,他刚刚18岁。 郑慈珍藏着一张拍摄于1944年的新四军6师16旅医务人员的合影。苍颜白发的老人常常轻抚着照片上一张张年轻的面孔,百感交集,她至今尚能叫出相片里许多战友的名字:那几乎都是一群孩子,很多人都在抗战中牺牲了。 抗战时期,到底有多少少年儿童离开家乡投入抗战,恐怕多得已无可考。许多孩子未及成年就血荐轩辕…… 当年面孔稚嫩的小兵现在已经白发苍苍,他们无法忘记当年的战争与战友。譬如徐道明,现任新四军沙家浜部队老战士宣讲团团长,迄今已做过800场次讲座。他说,要让孩子们记住历史,记住在那个民族危难的年代,中国孩子的悲苦与热血。(新华社上海9月3日电) |
他们或许还不到一枝步枪的高度却投入了民族解放的战争
抗日战争中的少年
在抗战胜利60周年之际回望历史,透过时间的硝烟,残酷的战争中,隐现着无数中国少年稚嫩的脸。如果可以选择,他们不会走上战场,但他们明白已经没有选择。小小年纪,
已知精忠报国。
少年从军
1939年10月的一天,上海外滩码头,日军岗哨刺刀寒光闪烁。12岁的董坤明镇静地走过,他知道,他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新四军战士。
董坤明是个孤儿,1938年进入了由中共地下党领导的上海工华难童收容所。在难童收容所他最难忘的一件事是1939年春节去慰问“四行孤军”。
董坤明秘密离开上海时,前来迎接的交通员事先准备了一套应付敌人盘查的话。为了避免差错,交通员要他事先背诵了好几遍,完全无误后,才带着他上船离开上海,经常熟横经乡到达常熟东塘镇,正式参军。
1940年,徐道明16岁,离家参加新四军。回忆当初为何参加新四军,徐道明说,动机很简单,“不愿意在日本帝国主义的刺刀下当亡国奴,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”。
徐道明在家穿皮鞋,当兵只能穿草鞋——老兵对他很照顾,草鞋磨脚,战友为他打草鞋,他们先穿,穿软了再给他穿。战斗环境恶劣,没有时间洗衣服,身上长满虱子,一捋一把,当时称之为“革命虫”。
跟徐道明一样,17岁的英俊少年郑大芳也是不甘亡国奴的屈辱走上从军之路的。郑大芳家住上海闸北,上学路上要经过日军宪兵司令部,时常被日本人刁难,被迫鞠躬行礼。
1939年年初,高一学期尚未结束,郑大芳就在母亲曾英的支持下,参加“上海各界赴第三战区慰劳团”,乔装通过敌占区,从浙江经江西到皖南,毅然留在了新四军。
受哥哥郑大芳影响,1941年8月,年仅15岁的郑慈带着13岁的弟弟郑国芳跑到苏北投奔了新四军。1944年4月,母亲曾英又带着13岁的郑仲英、11岁的郑国英和9岁的郑雪英来到根据地。在孩子衣服里,藏着机密情报——上海的城防图。
郑仲英后来成为一名新四军文工团员,而郑国英与郑雪英在新中国成立后也参了军,并参加了抗美援朝。郑家七兄妹,除了老二郑仲芳留在上海做地下工作外,其他6人均是少年从军。郑大芳在1944年3月壮烈牺牲,时任新四军十六旅四十八团三营教导员。牺牲前7天,刚过了23岁生日。
烽火岁月
大哥郑大芳牺牲时,郑慈18岁,兄妹俩隔着一座山。她没有见上哥哥最后一面。哥哥牺牲前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我很想见我妹妹……”
在残酷的战争年代,死亡已经司空见惯。徐道明回忆说,冲锋或撤退时,身边的人猝然倒下,便永远也站不起来。
参军三个月,徐道明就参加了6次战斗。他先当机枪手,每逢战斗,捷克造轻机枪一响起来,日本鬼子不被打死,也趴着不敢动了。
一次战斗,一名战士脚被炸断,抬下去时对徐道明说:“你已经是一个老兵了,要像一个老兵……”他感动得哭了,那时他入伍才三个月。
战争的洗礼让人迅速成长。跟董坤明一样从上海难童收容所参加新四军的王根发,15岁牺牲时已当上了连指导员。1940年,新四军第一支队北撤过封锁线时,与鬼子作战,王根发腹部中弹,坚持不上担架,行军三里,猝然倒在一片麦田里。
胜利时刻
1945年8月,日军投降,董坤明随部队攻入江苏溧阳,作为胜利和成年的见证,他照下了平生第一张大头照。
一张充满稚气的脸,笑得好甜。那一年,他刚刚18岁。
郑慈珍藏着一张拍摄于1944年的新四军6师16旅医务人员的合影。苍颜白发的老人常常轻抚着照片上一张张年轻的面孔,百感交集,她至今尚能叫出相片里许多战友的名字:那几乎都是一群孩子,很多人都在抗战中牺牲了。
抗战时期,到底有多少少年儿童离开家乡投入抗战,恐怕多得已无可考。许多孩子未及成年就血荐轩辕……
当年面孔稚嫩的小兵现在已经白发苍苍,他们无法忘记当年的战争与战友。譬如徐道明,现任新四军沙家浜部队老战士宣讲团团长,迄今已做过800场次讲座。他说,要让孩子们记住历史,记住在那个民族危难的年代,中国孩子的悲苦与热血。(新华社上海9月3日电)